病心与青丘挽着手,朝地下的囚牢拾级而下。

    青丘袅袅娆娆地打着扇子,徐徐同病心说道:“如今少司剑在我们这儿,能瞒一日是一日。我那狐孙进了月城,四下打探了一番。似乎少司剑被斩之事还未走漏风声,想必九重天只知少司剑下来了,却不知他败了。”

    病心一手扶着粗粝的地牢石壁,望着微弱的烛火,神sE微沉:“说来倒谢他少司剑自己设的时界,瞒天过海。”又道,“既然要出月城,便尽快罢。”

    “酆天子麒麟呢,最擅密阵。我原想着请他设以缩地阵带咱们遁出月城,却怕麒麟大人分神之力引起天地灵气波动。”青丘蹙眉,“想来咱们只能自封真元,伪装作寻常之人上路,才能不知不觉。”

    病心颔首,正想再说什么,却见前方一抹粉sE身影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香风掠过。看着似一个美貌nV子,不知为何抹着眼泪。那人见了青丘与她只匆匆忙忙行了个礼,跑也似的不见了。

    “那是谁?”

    青丘也看了好一会儿背影:“这是做什么,似是我身边的赤狐小桃。怎么还跑得如此着急?”

    病心疑道:“该不是那里头少司剑醒了,吓着了她?”

    “他敢!”青丘柳眉微竖,美YAn妖娆的脸上,骤然有了几分威严。

    病心袖间cH0U出金蛇鞭,神sE漠然,捋了捋袖子。

    两个曾经叱咤寰宇、屈指世间一二的大美人儿,气势汹汹来到了地牢的栅栏前。

    少司剑浑身是伤,腹上被陆崖洞开的致命伤口未愈,手上血洞赫然醒目。他垂着有些消瘦的脸颊,靠在冰冷的石壁墙角,形容落寞苍白。

    他剑脉被斩,紫府被毁,此刻即便是个寻常的人间武者,都b他这般模样要强上一些。青丘所说的“与废人无异”,半点不假。

    病心看了一会儿,把袖子放了下来:“小战神。”

    少司剑勉强抬头看了病心,声音惨淡:“妖nV病心。”

    青丘蹙眉,立时恼了:“你再骂?”

    病心牵了牵她袖子,示意罢了。

    并非是她已不恼这个满口道德规矩、自恃清高、满身y骨头的小剑修。只是他如今模样,实在不足一哂。

    推开地牢栅栏,病心捋了捋耳畔碎发,蹲在他面前,捏过他实在有些消瘦的下颌:“我的脾X,你也知道的。少司剑,你元魂系出皇室,飞升之前锦衣玉食,钟鸣鼎食。你要随着长生君证人间规矩秩序,是你的道。我不怪你。”她轻音徐动,没有丝毫感情,“陆崖要斩你,我留你一命,也不为旁的,只为问你一件事情。”

    “若叫我悖逆九重天,上神姬不如杀了我。”少司剑不卑不亢,微微扬起下颌,喘息些微沉重,“左不过魂飞魄散,本是天下仙神唯一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