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sy,daisy,givehalfcrazyallfortheloveaboutyou】

    距离艾登·斯科特元帅遇袭已经过去了一夜,三军统帅仍处在最高级别的医疗监护中;各路媒体的边角料已经挖到了元帅的军校时代,各路阴谋论甚嚣尘上,各自均有所谓的内部消息和证据支持。穿着丝质浴袍的老国王在今天的早餐时间一反常态地关注了时政评论,匆匆掠过数眼,只觉得现在的新闻报道越来越读不下去:

    “三军统帅濒临脑死亡?——种种证据显示,昨日遇刺的艾登·斯科特已无清醒趋势,军政府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霍冬星将近五十年的平静政局是否面临改观?”——《魔耳要闻》

    “悲情黛西号,一艘注定载入史册的游览舰:直到昨日黛西号以戴罪之身进入公众视野,霍冬星民众才第一次了解,原来这艘太子最爱的游览舰,取名源自太子年幼时心仪的少女。霍冬斑,这位多情的浪子……”——《霍冬星时评》

    “黛西号袭击事件背后的政治角力:王权vs军权的绝地反击?速看,建议分享给您关爱的每一个人”——《震皇川独立电台》

    “一见艾登误终身,你所不知道的三军统帅的一生:从帝国军校的全起全文7280字大约需要十五分钟”——《端点新闻》

    “勿忘殖民危机!琥珀大道上的炮声,是否是以太星投向霍冬星的又一次战斗檄文?”——《民间正义态度》

    老国王草草扫过一眼,越看越觉得心头烦闷,焦躁地想把互动屏扔到一边。

    昨晚他已秘密赶往军队紫勋医院探望了斯科特,永远趾高气昂的元帅彼时面色惨白,全身插满了胶管和监视仪器,脑电磁图像显示出一片混沌。国王徒劳地想要用轻缓的语调唤醒他,甚至伸手想去触摸斯科特元帅的手指,被医生——以及行动更为迅速的卫兵——及时拉开。他又关掉个人终端,私下询问李上将,元帅可有不被追踪的纸质信息传达给自己。李上将多疑地回望国王一眼,国王明白自己已经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如此说来,这次遇刺确实不是“计划”的一部分,这让原本一切尽在掌握的老国王焦躁不安。

    他暂时失去了一个重要但是略微烦人的盟友。尽管王权已经式微,但此时他或多或少地感到,某种命运般的沉重责任正慢慢转移到自己肩上。

    匆匆告别李将军的国王,将在自己反锁在书房里独自沉思,没有人知道国家元首此刻在盘算着什么。国王面对书房的落地彩窗,独坐在黑色皮沙发上,手指在磨得发亮的木质扶手上轻轻敲击。他老了,年轻健康的肌肤色泽已从他手臂上褪去,只有薄薄的松弛的皮肤轻轻覆盖在青筋凸起的手骨上。从这只衰老的手上,再难以想象出,国王年轻时候亦是一位不输太子斑的美男子。他最好的年华已经过去,最傲气的风骨已被磨灭。

    此刻的他装着一双机械肢,浑身都透露出一股倦意,只有小指上一枚皇子时代留下的图章戒指还寒光闪闪,保留着百年前的模样。

    国王默默褪下小指上的戒指,将那颗刻有一只眼睛和橄榄枝的圆形图章翻转过来,戒圈的内部,出现了一个针眼大小的洞。国王注视着那个小孔,仿佛里面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艾登,你要我现在把它打开吗?他轻轻问对方,也问自己。

    有那么一瞬,国王几乎要起身去拿钥匙了。

    不。他遏制住了自己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念头。他答应过那个人,只有亲眼看到对方尸体的那一天,自己才会打开戒指。

    那个人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在紫勋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国王十分清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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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己打开戒指的后果,他不愿意承担那么重的责任。醉心书画,寄情于文坛,是老国王特有的,逃避责任的方式。他静静戴回戒指,遵守了对方死后才打开魔盒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