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万般抵抗,但终究还是和那个县城脱离了。

    按照爸爸妈妈的安排,妈妈继续在那个县城打工,爸爸回家陪我读书,顺便要把家里因地震损毁的房屋重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很不愿意和爸爸单独相处,内心很抗拒。

    说不上那种那种感觉,或许有害怕,或许有畏惧,也或许有对明天的不确定性。

    为了我入学镇小,爸爸妈妈托在镇上的五爹找关系,最终安排在了镇小四年级。

    本来我是应该读五年级的,但是镇小的老师害怕我基础不好,跟不上,就把我安插在了四年级。

    爸爸在镇子老街上租了一套房子,其实也就是一间房间,既作卧室又作厨房,公用的厕所。

    房子是六七十年代的那种砖房,窗户外面就是乱遭遭的电线。但是环境比我们在那个县城里租的房子要好很多了。

    租的房子离学校大概十分钟路程,倒也不算很远。

    我记得报名那天,我躲在爸爸后面,有对新环境的好奇和害怕。

    班主任姓王,是一位接近退休的女老师,有时候很和蔼,有时候很严肃。

    刚到班上的时候,我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和人主动交流,融进圈子里。每天就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玉兰花。

    这个转态可能维持了大半学期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孤独的。

    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慢慢变的内向了,但是爸爸没有察觉到。

    爸爸那时候因为要重建房屋,需要待在乡下,所以经常不在家。我每天早饭和中午饭都是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小卖部解决。

    那是一件木板房,营业的时候就把木板收起来。早饭是泡面,将袋装泡面煮好和配料放在碗里,加一勺面汤。午饭是老板已经搭配好了的,盛放在一次性餐盒里,有两个价位,当然,也提供泡面。

    晚饭是不提供的,有时候爸爸在家就带着我去馆子里点菜吃,大部分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去吃炒饭。我当时最爱吃牛肉丝炒饭了,十五元一份,对比现在倒是不显得昂贵了。吃得最多的是青椒肉丝炒饭,12元一份,管饱。

    爸爸常常说我吃炒饭费钱,不如花八元钱点一份素菜,加饭钱也才九元钱。后来我便学会了虚报价格,赚取差价了。

    四年级上册的后半学期,我渐渐和有个女同学有了一点点交流。

    有一次换座位,她坐我旁边。刚把东西收拾好,她就笑嘻嘻地对我说“你好啊,新同学,我叫雷钰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知道当时是因为我太紧张了还是因为我的自我保护意识,我没有回话,拿起书包就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