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小腿肚打着颤,捡起地上的衣物,忙不迭地跑出了卧房。

    屋内,陆珩重重吐了口气,他阖眼又重新睁开,这才平静下来。

    他眸光微垂,看了眼被她躺皱的床褥,伸手将其抚平,随后披上外衣赤脚下地去了净室。

    宁瑶在门外刚套好衣物,清秋就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宁瑶抬手接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将其一饮而尽。

    她重新将空药碗放回到清秋手中的托盘上,“麻烦清秋姐姐了。”

    “份内之职。”清秋又叹了口气,“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宁瑶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只想躺进被褥里好好睡一觉。她疲累地推开下房的门,通铺上两人的目光都朝她投了过来。

    “瑶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芝芝下了床赶忙过去扶住宁瑶,“怎生忙到这么晚,该累坏了吧。”

    宁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扯起唇角,朝芝芝笑了笑。

    她由芝芝扶着向通铺走去,刚越过春夏的位置时手腕蓦地被她抓住。

    “你在世子房里待了这么久,你干嘛了?”

    闻言,宁瑶侧眉凝视了会儿抓在自己手腕上的这只手,随后才抬眸看向春夏,“所以,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质问我?”

    清冷的声音听在耳中,春夏感受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准备好的话就这样噎住了,竟觉得面前的人那姿态和世子有几分相似。

    “春夏,把手松开,宁瑶已经是世子的人。”

    清秋不知是何时进来的,她站在后方如是道。

    闻此言,春夏震惊地睁大眼,松开宁瑶的手看向清秋,气愤道:“清秋,你不是说世子不近女色,也不喜旁人近身么?”

    刚来怡园时清秋就这般告诉她,再加上世子爷日常冷着一张脸,她都不敢去主动靠近。若她主动了,说不定早就有了名分,她与阿娘就不用再受下人对待,想到这春夏越想越气。

    清秋依旧面色平静,只淡淡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呵,实话?清秋你是不是也别有所图,才诓骗我。”

    “我再说一遍,我说的都是实话。若你僭越了,能不能保住小命还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