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你的？
赵鱼的问题很犀利，阮云安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他的声音低下去，说：“我以前在马戏团。”
赵鱼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阮云安继续开口，有些艰难：“我们那里有个叫托马斯的小丑，他……是红骨社的成员。”
“他和你说我哥是红骨社的什么？”
“他没有……”阮云安说：“是我看到的，你哥，去找过他。”
“哦。”赵鱼的表情看上去一下子放松了很多，但依然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阮云安，好像在等着他继续开口。
阮云安硬着头皮继续道：“然后，我又听别人说了一些有关红骨社的事情，查了一些资料，就，想加入，但是没有成功。”
赵鱼看上去已经彻底放松了，他又恢复成了原来悠闲的模样。
“他当然不能随便带你入社，红骨社里的人复杂得很，而且一般都是‘特殊’的。”赵鱼和他解释。
“你也不用遗憾，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赵鱼把快化了的冰激凌吃干净，抹抹嘴说：“一般人往往只看到了他们的光鲜亮丽，在各个场合里耀武扬威似的，但背地里他们必须要做的事情不是普通人那样的心理素质能接受的。”
“我哥什么也不缺，还得去L大代课就是为了稍微隐藏一下身份，这种事，除了他们内部的，一般不会对外显出真身。”
“那，你哥是很厉害的吗，在里面？”阮云安也放松了些，问道。
赵鱼“噗嗤”一声笑了：“你是小孩吗还厉不厉害，这你可以以后留着问他自己或者自己亲身体验，但我哥上面直属的好像有个人，我哥好像什么事都得和他商量，每次都事儿贼多。”
阮云安自动略过赵鱼的嘲笑和黄段子，点了点头，继续喝他已经快要冷掉了的蘑菇汤。
赵鱼所说的“特殊”，是不是就是“神感者”呢？
夜深了，赵鱼哈欠连天地抱着游戏机回了房间。
他给阮云安留了门：“你真的要等我哥啊？”
阮云安洗了澡，穿着他灰色兔子的绒毛睡衣，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客厅里柔和的灯光投射下来，让少年从帽子里掉出的几缕还没干透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
他看着赵鱼从门后探出的乱糟糟的脑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