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进凉亭后,便有下人呈上了茶点。

    尚嘉文亲自倒了四杯茶,先端给杨季铭,再端给尚嘉言,而后是尚嘉卉,最后一杯留给自己。

    尚嘉言端起茶杯放在嘴边,不动声色的瞥了尚嘉文和尚嘉卉一眼,心头蓦地涌现一股不悦。

    “怎么了?”杨季铭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小声的询问。

    “没事。”尚嘉言抬眸看着他,心里的那股不悦瞬间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满足和愉悦。

    尚嘉言和杨季铭之间流转的绵绵情意,直教旁人羡慕。

    小坐了片刻后,尚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来传话,说是夫人请二公子和姑爷过去说话。

    于是,杨季铭和尚嘉言便随着小丫鬟离开了凉亭。

    半路上,小丫鬟行了个礼,便快速回了主院。

    杨季铭诧异的问:“咱们不去主院?”

    “回我屋里,这会儿要搬的书应该已经收拾出来了。”

    杨季铭明白了,尚嘉言和那两个弟弟妹妹关系不睦。

    凉亭里,尚嘉卉对尚嘉文说:“三哥,瞧瞧咱二哥,就算嫁的是庶子,那也是前呼后拥,夫君体贴入微。听说今日的回门礼里,有八匹云锦和一枝百年人参。”

    尚嘉文的眼里迸出一股恨意,“你我是一母同胞,你少说风凉话。”

    “三哥,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女孩,今年才十五岁。可是你呢?当年二哥被咱姨娘投喂了孕药,母亲便强行给你也喂了孕药。如今二哥的亲事已经解决,嫡子嫁庶子,三哥你的将来又会是如何呢?”

    尚嘉文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他只比尚嘉言晚出生了一个月,也已经二十岁。尚嘉言有父母和大哥为他筹谋,而作为庶子的他只能自己为自己的将来谋划。

    尚嘉言和杨季铭回屋后,槐安沏了茶送进来,然后退守在屋外。

    尚嘉言对杨季铭说:“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想和那两人继续说话?”

    “你想告诉我,我就听。”

    “他们是梅姨娘的孩子。梅姨娘就是那个在我的饭食里放孕药的人。”

    尚嘉言叹了口气,“其实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不待见他们。”只是刚才,那两人的眼神,尤其是看向杨季铭时的眼神,让他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