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不重要了——
如血的残阳下,约翰的头孤零零插在离家不远处的空地上。
他脸上的泪痕迹依然清晰可见,眼神空洞而悲恸,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杰诺尔,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自己的绝望。
而在不远处的菜地中,还有另一个遍身血迹的少女。
杰诺尔机械式地走过去,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沸腾。
这个一个小时前还古灵精怪的俏皮少女,此刻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身上不着片缕,下半身的血迹顺着大腿已经汇成一大摊,脸上还带着死前扭曲惊恐的表情,这一切无不显示出她曾遭受过何种惨绝人寰的兽行。
为什么自己明明有不好的预感,却没有立刻带他们走?
如果留下吃晚饭,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甚至哪怕自己当初没有多管闲事,虽然会,但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惨死。
杰诺尔麻木的回想着这些“如果”,握紧的拳头让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内心被懊悔的潮水淹没。
“对不起。”
慢慢在少女遗体前蹲下,杰诺尔实在无法再和那双仿佛苛责自己的目光对视,将她的眼睛缓缓盖上。
为她披上一件外衣,杰诺尔转身走向另一边。
(传讯魔法……)
看着约翰头颅下那道被刻意隐藏的魔法阵,杰诺尔眼中的火苗瞬间变成滔天怒焰,毫不犹豫一脚踏了进去。
无论一会儿来的是谁,总要给这对父女一个公道。
这是杰诺尔的决意。
自己不多管闲事,他们也不会死——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就算今天容忍一时,那些品行不端的贵族也一定会变本加厉,到头来结果可能更加糟糕。
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力——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