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当时犹豫了半天,想到自己从头到尾知道白勇的计划,如果报警,我也会被牵连,说不定要坐牢!
“看白勇躺在床上那模样,床旁边放着炭炉,窗户紧闭,明显是烧炭自杀死的!
“我就在小区围墙外那地方,挖了个坑,把他埋了,希望事情就这样过去。
大家都以为白勇在北海道死了,孙依依巴不得他死,我当时以为,没有人会再找他……”
“炭炉也是你买的?在哪买的?”阎冬城问。
“炭炉……”老柳飞快眨眼,“是我买的。天气那么冷,那房子又没通电,没有炭炉不行啊!”
“在哪买的?”
“是我家里一个从前的炭炉,我当初在沿河路的夜市上一眼看中,花了五百多块钱买的。”
“炉子什么样?你仔细说说。”
“就是那种,”老柳神情紧张,“怎么说呢,欧式的样式。圆的,上面有凹凸的花纹,炉子的四个角,有翘起来的飞花,这样的,”他一手划了个圆圈,“挺好看的炭炉,铸铁的,我一直没舍得用,炉子还蛮新的。”
“烧的炭呢,哪买的?”
“炭就在家门口的菜市场,二十五块钱买了一小箱。中间有个圆孔那种无烟煤炭。唉,早知道,”他垂下头,语气带着哭腔,“我应该弄块蓄电池,让他用电热毯就好了啊!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想不开烧炭自杀……白勇啊,你傻啊你……”
阎冬城皱眉,一动不动望着老柳。
老柳觉察阎冬城的目光,悻悻地收住哀嚎,在椅子上坐端正身体。
“白勇构陷范鸣远的计划,”阎冬城问,“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没有,绝对没有别人!这种事不可能随便让别人知道。要是传出去,让范鸣远那家伙知道了,说不定反过来将计就计陷害白勇!”
“你说白勇烧炭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
“我觉得吧,主要还是婚姻问题。白勇从北海道偷渡回来,路上一定经历了不少艰难,现实肯定比他先前异想天开的计划,要困难得多。
“我对白勇的了解呢,他是那种有点童心的人,整个计划就像玩儿一样。他听不进我的劝说,非要等他自己实践之后才清醒过来……
“他自己一个人呆在雀鸣山别墅那几天,我估计他后悔了。继续再往深山老林里跑,他可能觉得很累,就算跑出去,以后的生活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