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爱之人所杀，君黎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痛，说不定娘亲之所以会变回原形是为了保护尚在腹中的她呢，而不是为了眼前这只会逃避责任的懦夫，君黎越是细想越坚定了这个想法。
见冯业仍不相信，君黎又阴桀桀地笑道：“我也是一只小老虎，从千林山下来的，要我变回原形给你看么？”
“你定是在胡说。”冯业回想起那白虎看自己的神情，竟然觉得有些哀悯，许多当年不解的事似乎也有了说法，比如君渂从不提及父母家人，和别人看待事物的视角也完全不同，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我怎会杀她。”
君黎又再添一把火，道：“娘亲不让你上山打猎，是为了山中同族，而你年年上山屠杀，如今病入膏肓，这便是你的报应，你活该要生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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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冯业急火攻心之下喷出一口鲜血，人也像没了精气神一般倒在地上，双目瞪得大大的，口中喃喃不停。
君黎没管冯业，不管他信与不信，也不管身后如何人声鼎沸，径直回了褚府。
回来便见褚清辞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君黎此刻觉得褚清辞就是她的方向，就是她所向往的地方，她不管不顾地跑过去，抱住褚清辞的腰，埋在她肩头。
“怎么跌跌撞撞的？小心脚下。”褚清辞说着感觉肩膀处慢慢被温热的液体浸湿，不由得愣住。
君黎很少哭，以至于她以为她很坚强，以为她是不会哭的。
褚清辞静静地由君黎抱着，直到腿僵了才轻声道：“阿黎，姐姐腿麻了。”
怀里的君黎动了动，慢慢退了出去。
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低着头不敢看褚清辞，褚清辞道：“随我回房，我给你敷敷，不然不能出门见人了。”
君黎跟着褚清辞，一路上低着头。
褚清辞让人煮了鸡蛋，亲自给她热敷，却不提她此去将军府结果如何。
君黎出将军府之前打算遇到褚清辞就抱着她哭，与她诉苦，与她说冯业的薄情，如今却没法开口，只能与褚清辞静静地坐着。
“姐姐怎么不问我？”君黎委屈道。
“阿黎长大了，不用事事都与我说。”似乎看出君黎的心事，褚清辞又道，“不让你与我说并非我不关心你，是你长大了，我该尊重你的决定，不要多想。”
“嗯。”君黎轻描淡写道，“此去将军府证实娘亲已然是死于老将军手中，只是冯业他不知道是自己亲手将她送上黄泉路，还在独自上演着寻妻的戏码。”
她不敢与褚清辞说明实情，便只能这般半真半假地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