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莞,你不要太过分!”丁路晨吼道,“月华是我们丁家的人,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是吗?那我呢?在你丁路晨的心里,下人都可以算成是丁家的一份子,那我呢?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却不算了?你那个还没满月的儿子就不是了?你可以因为一个称呼当着下人的面吼我?好啊,你既然有这份气魄,那为何你的亲生儿子险些被闷死的时候却不见你吼这个贱人?”

    严莞说着,泪水忍不住开始落下。

    “严莞,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况且,孩子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丁路晨无奈,这件事他原以为这么久过去了,她已经放下了,却不想还是随时随地要被拿出来说道一番。

    臂弯里的孩子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似乎是不满他们的吵闹声。

    严莞随意抹了把眼泪,将孩子重新放回摇篮,直起身,满眼冷漠,“所以,丁路晨你告诉我,我刚刚说她的那句,是割了她肉还是喝了她血,让你这般义愤填膺?还是说,你的儿子在你心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是。你丁路晨如今是厉害了,为了一个下人吼自己的夫人,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当真是厉害。人家都说“宠妾灭妻”,那你这算什么?”

    严莞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片刻后,瞪着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眼睛看着丁路晨,里面透着凶狠的亮光,“丁路晨,算我严莞看错你了,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她使力将丁路晨和月华推出去,反手将门关上。

    看着摇篮中睡得正香的孩子,再也忍不住地哭出来。

    “家主,都是月华的错,若不是因为月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都是月华的错。”月华看了眼对着门板发呆的丁路晨,小声哭起来。

    丁路晨无奈,抿了抿唇,有些神伤,“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家主。您还是进去看看大娘子吧,她生了这么大的气,一个人躲在里面胡思乱想,会把自己弄生病的。”月华说着,还伸手去拽了拽丁路晨的袖口,那副委屈巴巴的娇弱模样,换成哪个男人,都不忍心苛责一句半句。

    丁路晨扯了扯唇角,压制住想推门进去的心,在月华面前嘴硬道,“无妨,她最近心情不好,时时这样。让她一人静静,明日一早便好了,不用担心。”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日里他断不会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今日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能说的不能说的,全一股脑说了出来。

    方才被推出来的一瞬间,他心里真的害怕了,他害怕她会离开她,可是想了想,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严莞好歹也是疼孩子的,她怎么忍心让孩子离开自己的父亲呢。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断定严莞不会轻易离开自己,所以说话做事都颇有些大胆。

    轻叹了口气,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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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离原这几日一直都为着荷花池的事伤神,总觉着整个严府都混进了一股不一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