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必紧张的,令嘉。我们家的关系并不复杂,我妈妈在我成年后搬回瑞士,从那时起,就没有干涉过我的任何选择。我只介绍你们认识,并不需要你讨好她,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已经足够讨人喜欢了。”

    这话没能给令嘉带来太多安慰,反而让她基本确定了一个事实:傅承致的妈妈确实不是位平易近人的贵妇。

    其实猜也应该猜出来,能培养出傅承致这种恶龙的家庭,家中氛围应该不会十分‌和睦。

    当天晚上,令嘉躺在傅承致怀里‌,隔几分‌钟就向他提出个新疑问。

    诸如“你妈喜欢吃什么?”“你妈喜欢哪种性格的晚辈?”“你妈平时有什么爱好?”“喜不喜欢运动?”

    ……

    傅承致被问得头晕眼花,他从学生时代起就上的寄宿中学,之后接手合宜,跟母亲更是少聚多离,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令嘉这些问题,简直比任意抽背他哪支股票的收盘价都难得多。

    令嘉比他还委屈:“我问的又不是别人,是你妈妈,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

    傅承致抚额无奈,最后只得起身打开‌床头灯,穿上睡衣,用座机拨通了远在苏黎世的管家电话。

    虽说瑞士的时间要比伦敦晚一小时,但也到了该休息的时间,因此傅承致张口先道歉。

    “……非常遗憾在这个时段打扰你休息先生,我的女朋友Joanlin正为一些问题感到烦恼,辗转难眠,我想您应该能给出令她满意的解答。”

    令嘉眼睛发亮,双手接过话筒,问候之前,偏头在傅承致脸颊献上香吻,小声飞快说了一句。

    “感谢你的帮助,你真是个大好人。”

    热情来得如此简单,傅承致哭笑不得。

    这通电话持续半个小时,感觉问得差不多了,令嘉总算心满意足、依依不舍地与对面的老‌人说了再见。

    晚睡直接导致了令嘉第二天起床,在飞机上打了一路的哈欠。

    苏黎世是座美丽简朴、空气清新的城市,飞机刚穿出云层,还在盘旋,已经能把城市的俯瞰图清晰尽收眼底。

    这座城市没有摩天大厦,却是欧洲最富裕,富人密度最高的地方,宽阔的河流穿过城市,像条华贵的碧绿绸带,天际线有环绕的绿树,延绵起伏的雪顶,湖光山色,教堂白色塔尖若隐若现。

    傅承致家的老‌宅,是从他祖父那时起就买下的一栋楼。

    沙岩刷出的白色外墙,与红瓦相映生辉,古典婉约。

    院子正中就是青铜雕塑喷泉,花圃修整得整整齐齐,每样物品的摆放都井然有序,能轻易瞧出主人的风格与品位,和管家透露的一样,傅母是个有强迫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