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先生喜欢什么样的？”饶是有百年工作经验的萨提，碰到这个问题也有点挠头，他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先生对着装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不过……”，他从一众衬衫中取下一件，“这个吧，先生曾经夸赞过他的剪裁。”
文耀星点点头。萨提取下衬衫披在他的身上，细心地系好袖扣和领扣，后退两步看了看，又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隐约的吸痕。
本以为这就完了，不成想萨提又取出了一组造型奇特的带子，把腿环扣在大腿根部，衬衫夹夹住下摆，将布料的褶皱扯平。
“……”，文耀星看着对面的镜子，被自己色情的打扮震惊到了。
衣服都是正经衣服，怎么组合起来就这么不正经呢？他有些麻木地配合着萨提。
“我……内衣”，文耀星指了指萨提手里的短裤不知所措。“先生并没有为您准备内衣”，萨提语气平静，没有一丝疑问或是其他情绪——倒是显得文耀星似乎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也行。
也不是不行。
能有衣服穿就挺好，文耀星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系上窄腰带，坐在换鞋凳上。
萨提为他挑选了一双微透的黑色小腿袜，扣好袜夹，又帮他穿上褐色的乐福鞋。
不知怎的，文耀星又想起自己来面试那天的新外套，心脏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
他用一个月工资买的衣服，被蹂躏得像一团皱巴巴的破布，浸透了体液，湿答答地被丢弃在地上。
萨提拿出一件挺廓但柔软的外套披在文耀星身上，他有些麻木地配合着抬起手臂——不需要去翻标签，哪怕对服装毫无了解的人，仅凭触感也能分辨出二者的天差地别——自己身上穿的这件，比之前省吃俭用买下的贵多了。
文耀星还没穿这么齐整过，哪怕是特意准备的行头，也不过是配了件折扣区随手拿的衬衫而已。他自然是觉得拘束，尤其是衬衫夹，稍微一动，腿环就从短裤边上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个沿。
“喜欢吗？”阿提克斯抬起视线，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挺好看的”，说罢，他又把眼睛移回了文字上。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文耀星也没法说不喜欢，但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的：怎么一穿上衣服，这人就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了？
“走吧，上班”，阿提克斯丝毫没察觉自己带回家的人类暗戳戳生起了闷气，他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合上报纸，折好放在桌边，起身走了出去。
“……我来开车吧”，文耀星追上去，摊开手心，眼睛里隐隐闪着些许期盼，试图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份陪睡以外的正经工作。
阿提克斯倒是没有异议，打开门坐进了后座。
钥匙放在了仪表盘上，文耀星还没开过这种大车，他坐进驾驶位里，调整了好久才勉强让脚精准地踩在踏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