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熙熙攘攘的校园里,一切看起来竟是那么热闹。于初一的而言是小升初的欣喜,于初二的而言是年长一级的喜悦,于初三的而言这或许是离别前的欢欣。诺大的校园里竟是那海棠树下的人最招人眼目,似乎这热闹是他人的与他无关。

    “用这么深情地目光盯着这些落花看,难不成也要学林黛玉葬花不成?”舒夭看到言飞的举动,嘲笑道。言飞抬起头瞪她一眼,眼中有少许的怒意,还没等言飞开口说话舒夭脚一溜烟就跑了。男孩也未同她计较,又继续盯着这些落花看,不一会,脸上渐渐出现了笑意。只见他拿起一片花瓣,将花瓣上的虫子拿了下来,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瓶子里。

    舒夭照着指示牌,找到了自己的教室,一进教室就看见了农裳。她正在熟络的和几个女生聊天,舒夭朝着农裳的座位走去,坐在农裳右手边的位置上。她一坐下,周围的女生都停了下来在看她,感觉她就像一个外来物种,突然闯入了她们的世界。说实话,她十分的羡慕农裳,她可以很快的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不管别人在谈些什么,她总能接上话。

    “诶,你来了,还以为你需要一会才能到呢。”农裳给说着给舒夭拉开了凳子,帮她把书包提下来,放在桌子上。

    舒夭放下书包,从口袋了拿了两块巧克力给农裳,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又拿出几块巧克力分给众人。然后就拿出书来看,不顾别人了。她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别人的嘈杂与她没多大的关系。

    些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她看着书,但是脸都要藏进书里了。

    “你又去抓虫子了”

    “嗯。”略微低沉的男声回答到。

    “你这次又抓到了什么虫?”董子航有点肆虐的问。

    言飞将自己的书包朝董子航扔过去,男孩接住了书包,往后踉跄一步。言飞小心翼翼的护着玻璃瓶,将瓶子放进抽屉里面后才看向董子航,嘲笑的说:“说出来你也不懂,你又要问我,这不是想要我嘲笑你吗。”

    “你……”董子航气结,每次在嘲笑这条道路上,他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个对象。

    说着,言飞指了指自己的书包,董子航很恭敬的双手把松松垮垮的书包递给言飞。还给他拉开凳子,“您上座。”舒夭起初还在看书,但是奈何睡虫的劲的太大,便趴在桌上睡了,脸还枕着《围城》。嘈杂的环境里,骄阳炽热,树荫深沉。虽然是秋天了,但是南方的这座小城还像夏天一般,天气格外的闷热。教学楼前的小花坛里面金菊开得正好,一盆紧挨着一盆排列成波浪的形状,一浪金黄,一浪火红。

    “趴桌的同学醒一醒,像什么样,还没正式上课呢!”

    林秀拍了拍桌子,试图以这种方式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趴桌的同学陆续的坐直起来,看着讲台上老师的神色,很是乖巧的坐直,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抗。在正式上课之前,大家都知道自己所在班级的班主任是一个狠角色,没有人敢第一天就往老虎身上拔毛。

    舒夭本就是浅睡,听见声响之后便坐了起来,看见那位林老师的脸色可比刚刚和自己母亲交谈时精彩的多了。人可真实善变的动物,尤其是女人。林秀看着这群孩子们,心中自然是喜悦的,但是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她还是要喜怒不显于表。

    “今天没有上课的安排,今天主要是让大家和各科科任老师见面以及同学们之间自我熟悉一下,还有就是住校的同学待会来我这里领表查看自己的宿舍。”林秀交代完之后便走了。老师一走,安静的教室立刻变得嘈杂,一个个都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

    舒夭将刚发的书本摞起来,整整齐齐的码在桌子上,从上到下拿书,翻开第一页,将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写上去,写完一本之后用拇指轻轻的划开书本,去闻新书的味道。言飞刚转头就看见自己后桌的女生在闻书,觉得很奇怪,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喜欢闻新书的味道,也不嫌臭得慌。舒夭在数学课本上写完自己的名字,打算重复之前的操作,拿起数学书,便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两人一对眼,便认出了对方。舒夭只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自顾闻书。言飞看见舒夭的动作倒也是觉得好笑,他捅了捅自己的同桌,小声的问:“我们后桌那两个你认识?”

    董子航转头看了一下农裳和舒夭,说:“认识,你的后桌是农裳,我后面那个是舒夭,舒夭是我的小学同学,农裳也算半个小学同学吧。”

    言飞噢了一声,瞥头看一眼后面。拿起一本书闻了闻,然后很嫌弃的放下了,皱着眉头小声嘀咕:“这年头还真是奇怪,竟然有人喜欢闻新书。”

    “有啊,舒夭就是一个例子,每次发了新书她都要闻一下。”说着,董子航停下来,摇摇头,道:“女人的世界我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