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这架势,怕是被毛管家给揍得极凶了。

    季旬是敲定了主意要看热闹了,巴巴搬了个凳子到毛小辉床头儿,将佩剑伸长了去挑季旬掖起的被褥,非得掀翻了,孰料竟是个lU0着身儿的。

    季旬执着剑的手一顿,到底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季旬如此想,便也不觉哪里不妥了。

    “唔……”

    他这下手没轻没重的,疼得毛小辉是轻嘶了声,却是不敢翻身儿的。

    “你老爹对你下手还真狠啊。”饶是季旬见着这用鞭子cH0U出来的血痕,都咂了咂舌,已是养了数日,倒不往外渗血了,还是需得日日抹了药,只毛小辉一人对镜抹,总有些够不到的地方,那指尖挑着药膏迟迟不敢下手的毛小辉是真真儿滑稽极了。

    一瘸一拐吃力下地来对着立镜涂抹也便罢了,偏偏是捏不准力道,一通下来,毛小辉周身皆是薄汗,又不得沾水,落在季旬眼里,也是个笑话,可总归不能放着他不管吧。

    季旬虽是来看热闹的,却是个心肠极好的人。

    “那便有劳了。”毛小辉声音压得极低,未等季旬开口,便说出这话儿了,瞧他赤身坐在椅上,侧着身子等季旬过来上药。

    “还没答应你呢。”季旬放下剑,接过药瓷瓶时,还浅浅哼了声,是口是心非了。

    “你武功不是极高吗?还被毛管家揍。”

    “这武功自是我爹教的,他道行高着呢,动起手来,那是……嘶……”

    “你这身子骨没几两r0U,全长个子了,风一吹就倒,难怪扛不住。”

    这一身的鞭痕,cH0U得毛小辉是皮开r0U绽,跟个在油锅里炸出来的百花糕一般,至少绽开程度是相同的,季旬是很难将这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毛管家与这一身伤痕联系在一起的,毕竟毛管家都是笑呵呵的。

    “至少撂倒你是没问题的……疼疼疼……轻点儿……”

    “活该!”季旬轻嗤了声,却是依言放轻了力道,用指腹取药少量多次得抹在伤口上。

    他是没瞧见毛小辉翘起来的嘴角,时不时还配合X的发一声痛呼,痛是没有,全是满满的兴致在里头儿。

    从小到大,毛小辉是没躲过毛管家一次鞭子,这点儿鞭伤,还不碍事,看着瘆人罢了,实则一点儿也不严重。

    他这屋里是不缺伺候着的人,不过也是巧了,接连几日,除了送膳食和扫洗,这屋中便不留人了,只道是小毛管家心善,给大家伙儿放个闲,殊不知还有这一层在里头呢。

    至了夜,顾笙这旁儿早早灭了蜡烛,只听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男人带着一GU凉风进来了。